阿棉围巾

Take it slow.

【伪装者|双毒】长寿面

Summary:王天风给明楼做了一碗长寿面。

 

明楼生在一个下雪天,这是很少有人知道的事。腊月正月连着年节,明家都是务实的生意人,懒得把一份喜事拆做两半,年年都是他的生日最热闹,也最冷清。人大了就不兴闹,往年还有大姐热一热红鸡蛋,督促着他把一碗长寿面吃下去,再拉着明台明诚两个孩子给他唱生日歌。明台背英文词总是背不熟,一首歌唱得颠三倒四。阿诚本来好好唱的,在旁边也憋笑憋得难受,他这个当大哥的更是率先破功。看到他们兄弟三个乐成一团,大姐也松一口气,放开长日里拧着的眉头来。明镜重仪式感,乃至于一种固执的地步,是因为当中存着一份她对家人的在意。明楼知道,因此从不愿拗她的意。但今年他身在巴黎。

 

他重重呼出肺里带着雪粒的空气。天太干太冷,呼吸间像有刀子绞着气管。他换弹夹的手一点不抖。“西洋镜”易手遇上点麻烦,放置在街心公园长椅上的旧报纸被有心人捡了起来,大剧院隔天就发生命案。水晶吊灯砸在地上,正好掩盖两声枪响。“贩夫”未能赴约,“走卒”就得顶替。报纸上那一行不清不楚的说辞刺痛了他的眼睛,没有生卒年,没有名字,死因不明,甚至比亲眼所见的血迹更直白。在他千万里之遥的故土还有更多人悄无声息地消失,为了一些更单纯的原因:饥荒、瘟疫、战争、自相残杀。他们的生命不比一片雪花更重。明楼默然披了大衣,大衣下是一把勃朗宁。

 

冷风里奔跑久了,人是麻的。“西洋镜”顺利交到了“客户”手上,“走卒”脱下大衣回到公寓,勃朗宁还剩最后三发子弹。任务完成情况不错,虽说有点赌命的意味在里头。黑衣人与他在雪夜擦肩而过,离开时衣袋里少了应当少的东西,却多了一个弹夹的重量。他借着那个弹夹完完整整保下一条命来。明楼不是自大的人,知道自己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,出发时他依稀记起这是什么日子,但不曾停下脚步,遥远的故土上他的同胞正在死去,他没有权利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他们的命更重。

 

明楼揉了揉眉心,这才后知后觉感受到由胸腔蔓延开来的酸痛,调动的申请应该这两天能批下来,也该换个正式代号,走卒走卒地叫,太不好听。

 

然后那热气漫进他鼻腔里。明楼的记忆先于嗅觉做出回应。一瞬间他想骂出来,一瞬间又想大笑出声。但两者他都没能做到。军统的规矩是违令枪决,但谁又能指望疯子遵守规矩。他的声带被北风割得充血失声,那生命的石块在他胸肋间升而又升,变成满腔滚滚而来的风沙和盐粒。他们都是把明天压在轮盘上的赌徒,将死亡看得那样轻,却甘愿为了他人的生而赌上身家性命。一张纸条和空弹夹一并放在衣袋里,明楼没费心去拿,他知道那上面写的什么——

 

我做的。你小子敢浪费粮食试试。


END

写给戒面的生贺。两小时速打。这边也发一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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